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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界100位科学家——12、血液是循环流动的：哈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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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是循环流动的
一「英国」哈维（578～1657）
1602年，一位刚通过博士论文答辩的英国学生，在意大利的帕
多瓦大学一间阴冷的学生宿舍里，专心致志地解剖着一条活鱼。
一个不怀好意的法国同学凑过来，怪声怪调地说道：“你恐怕有
记忆障碍吧，前天我还听你说过塞尔维特（1511－1553）的肺小循环
有道理，怎么在博士论文答辩时你又说右心室的血液通过心隔间的
小孔渗人左心室呢？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吧，心肠上有没有小
孔！”
这位年轻的英国博士装作没听见同学的罗嗦，依然埋头做他的
解剖。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博士论文答辩时违心地背诵盖仑
（129－199）的经典实属无奈。因此，他心情非常沉重，但他并不盲从
别人，而是坚持走自己的路，默默地探求着真理。
这位年轻的英国博士，就是后来成为近代生理学之父的哈维。
弃文学医
威廉·哈维（Wlliam HMey）是实验生理学创始人之一，血液循环
学说的创立者。1578年4月1日哈维出生于英国南海岸肯特郡福克
斯敦市，父亲曾任这个市的市长，家庭比较富裕。
哈维从小就非常勤奋，10岁的时候，由于英语和拉丁语的成绩
优秀，获得了在当地最有名气的坎特伯雷中学学习的机会。
1594年，哈维以优异的成绩考人了英国著名的剑桥大学的冈维
尔一凯厄斯学院学习，这一年他才16岁。19岁时他就在剑桥大学
获得了文学学士的学位。
剑桥大学的名气很大，可是学生的生活都十分紧张，每天清晨4
点半起床，5点到教堂做礼拜，然后是上课、上自习，一直到晚上10
点才能睡觉，一天中用来学习的时间长达14小时以上。由于没有足
够的休息和活动时间，加上生活条件又差，人学3年多，哈维累病了。
他只好休学回家治病。
哈维的母亲看到他面黄肌瘦，病情严重，很是着急，就为他请来
了一位民间医生。当时欧洲各国的民间医生的拿手的医术就是“放
血疗法”，不论什么病，采用的方法都是放血，说是“放血能治百病”。
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哈维和妈妈勉强同意接受放血疗法。
医生用刀尖在哈维的左臂上切开一个小口，于是鲜血顺着刀口
向外流出，随后用绷带包扎止血。这样的治疗后来又进行了几次。
因为放血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每次放血，哈维都要忍
受很大的痛苦。可是，放血疗法却让哈维苦苦思索：血管割破以后，
为什么血液会不停地流出来呢？血液在人的身体里是怎样流动的
呢？
哈维的这场病，由于医生医术平庸，拖了2年多时间才治好，结
果影响了他的学业。但他也因此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决定
弃文学医。
1600年1月，哈维毅然离开了家乡，来到意大利著名的帕多瓦
大学医学院，师从法布里奇奥。他对解剖课特别感兴趣，经常在老师
的指导下解剖活体动物。
1602年，哈维在这所医学院才学了2年，就获得了医学博士学
位。在授给他的博士学位证书上写着：“哈维以突出的学习成绩和不
平凡的才能引人注目，并获得了本校讲授解剖学、医学和外科学的杰
出的教授们的赞扬。”
从医学院毕业以后，哈维当了医生，他回到英国，在伦敦的巴圣
塞洛婴医院工作。由于哈维的医术高明，对病人热情，又有耐心，所
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据传，英国著名哲学家培根也常找他看
病。后来，就连英国国王查理一世也很信任他，请他当了御医。
行医之余从事研究
勤奋好学的哈维并不满足于御医的地位，他经常思考着人类生
命现象中的一些问题，诸如心脏为何不断地跳动？血液在体内怎样
流动？为了解答这些问题，他白天给人看病，晚上回家后就解剖动
物，对血液循环系统进行细致的研究。
通过研究，哈维发现人的心脏的收缩力量大得惊人，心脏每收缩
一次，就把数量不小的血液推到动脉里去。根据测定，哈维进行了如
下推算：每一次心脏收缩从左心室流出来的血液约为50－70毫升。
如果按心脏平均每分钟跳动75次，平均每次排出60毫升血液计算，
那么每分钟就可排出 60 X 75＝4500毫升的血液，一小时就有 270千
克，一昼夜就有6480千克。很明显，人体在24小时内不可能产生出
这么多的血液池不可能吸收这么多的血液，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血
液存在人体里。
上述推算引起了哈维的困惑：这么多的血液究竟从哪里涌出来，
又流到哪里去了呢？
哈维认为，只有一种答案是正确的，那就是：“来自心脏的血液必
定又返回心脏，血液是在人体内循环的。”那么，血液是怎样循环的
呢？哈维断定：只能在人体内部才能找到解开血液运动之谜的钥匙。
当时，在血液运动理论方面占统治地位的是盖仑的观点。盖仑
是古罗马时期著名的医生，他的学说在公元2世纪到16世纪被奉为
神圣的教条。盖仑错误地认为：把心脏分为两半的中隔上，有着人们
用肉眼看不到的小孔，血液可以穿过这些小孔，并在血管里来回流
动，开始向这一方向，接着又向相反的方向流动。盖仑的这种错误理
论，统治了医学界整整1400多年。
1543年，比利时医师和解剖家维萨里出版了他的主要科学著作
《人体的构造》，他以自己在解剖过程中所看到的现象为根据，否认了
血液能透过中隔，他指出，左、右。动室之间的肌肉很厚，没有可见的孔
道将动脉血和静脉血沟通起来。
维萨里的这些见解既不符合传统观点，也“亵读”了神灵，他的叛
逆行为招致了宗教、世俗两界的攻击。1563年，旧势力诬告他有“故
意杀人”罪，责令他到耶路撒冷朝拜赎罪，次年他在归途中，船经过占
特岛时，不幸船沉遇难。
维萨里虽然证明盖仑关于血液通过中隔的说法不正确，但并未
做出其他解释。是其同学迈克尔·塞尔维特最早提出血液是通过肺
从右心室流人左心室的。
1553年，西班牙生理学家塞尔维特通过观察发现，血液是从心
脏的右心室里流出来，不是经过中隔上的孔，而是经过肺脏做“漫长
而奇妙的迂回”，在肺中“沸腾起来”，再回到心脏的左心室。塞尔维
特用事实揭露了盖仑的错误，被教会指责为“冒犯神明”，1553年10
月27日，被教会活活烧死。临死前，塞尔维特毫无惧色地说：“我既
没有撒谎，也没有犯罪！”
心血运动论
在近代生理学的发展轨迹上胜萨里和塞尔维特两位先驱是“破”的
先锋，而“立”的主帅这一神圣的使命，就历史地落到了哈维的身上。
哈维决心继承和发展维萨里、塞尔维特等先驱未竟的事业，全面
研究血液循环。他解剖开一只青蛙，观察到血液是循环的，他解剖开
一只小白鼠，观察到血液是循环的……他一连解剖了40多种有血动
物，发现血液都是循环的。哈维坚信血液是循环的，这在社会上引起
了很大的轰动。
许多迷信盖仑的人对哈维进行攻击，对此，哈维并不后退，他把
实验室当阵地，把解剖刀当武器，来回击人们对他的非难。
1616年的一个秋夜，哈维邀请了许多人到他的实验室做客，他开门
见山地向客人什l说：“有哪位来宾愿做静脉结扎实验？”一位青年举手走
出来表示愿意。哈维就让助手拿一条绷带扎紧他的左上臂，然后，让他
左手握紧一节小木棒。不一会儿，绷带以下的静脉，因为血液回流心脏
受阻，鼓胀了起来，而绷带以上的静脉，却因为没有血液再进人，而瘪了
下去。哈维说：“这就证明了，静脉是把血液送回心脏的。”
然后，哈维又用狗做动脉和静脉结扎实验。哈维用手术刀把狗
的大动脉和大静脉分离开来，他先把狗的大动脉用线结扎起来，稍等
片刻，靠近心脏一端的动脉鼓胀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面对这种现
象，哈维说：“这证明，血液自心脏流出后遇到了阻力，因压力增大而
鼓胀起来。”
接着，哈维又用线把狗的大静脉结扎起来，这一次，不是靠近心
脏的一端而是远离心脏的一端鼓胀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厉害。哈维
解释说：“这是因为静脉的血液要回到心脏去，遇到阻力，由于压力增
大而鼓胀起来。”
实验做完后，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对实验结果提出不同意见。原
先那些对血液循环理论持怀疑态度的人，也都改变了看法。那些反
对哈维的神学家，在铁的事实面前，也只好悄悄地溜出实验室，从此，
支持哈维的人越来越多了。
哈维通过进一步的实验，得出这样的结论：“可见，大量的血液沿
动脉自中心向外周流动，而沿静脉自外周向中心流动。这血量比食
物所能提供的多，同样也较身体营养所需的多，因而必须断定，动物
的血液是处于川流不息的运动中……”
哈维用事实揭露了盖仑的谬误，用科学驳倒了盖仑的主观臆测。
哈维经过20年的解剖、观察、研究，于1628年出版了著名的《心
血运动论》一书。这是有史以来第一部比较系统、完整的关于血液循
环的科学理论著作。这部书的出版，对近代生理学的发展起了重大
作用。
哈维在这部书中，从解剖学和生理学的角度，对心脏进行了详细
的描述。心脏的结构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哈维写道：心脏被中隔分
成左右两半，就像一个大房间被隔成两个小房间一样，互不相通。每
个小房间又被分成心房和心室，左边的叫左心房和左心室，右边的叫
右心房和右心室。
那么，心脏的通路是哪些呢？哈维写道：右心房上有上腔静脉和
下腔静脉，全身的静脉血通过这两条血管进人右心房，血液再经过右
心房室口这个能关闭的小门流人右心室，当右心室收缩时三扇小门
（三尖瓣）关闭，血液被迫经肺动脉流人肺脏，经过肺里的气体交换以
后，满载上新鲜的氧气，血液的颜色由暗变红，然后经肺静脉送回左
心房，再经左心房流人左心室，当左心室收缩时，二扇小门（二尖瓣）
关闭，鲜红的血液便从主动脉流向全身……
然而，血液又是怎样进行着循环的呢？哈维发现：当心脏收缩
时，右心室的血液被挤到肺动脉，左心室的血液被挤到主动脉；当心
脏舒张时，上、下腔静脉的血液又回到右心房和右心室，肺静脉的血
液又回到左心房和左心室。血液就是这样往返不停地循环运动的。
得到世界的公认
哈维的发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然而，《心血运动论》出版后的最
初反映并不太好。找他看病的人急剧地减少。反对者竭力贬低他，
说哈维精神失常，是疯子，是不可信任的人。哈维甚至被人们讥讽为
“循环的人”，意思是说哈维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医生。
哈维的《心血运动论》一书的出版，从理论上粉碎了以前根深蒂
固的旧观念，结果却遭受到官方的敌视。
教会、保守势力和许多“社会名流”骂哈维的著作是“荒诞的、无
用的、虚妄的、不可能的、荒谬的、有害的”。更有甚者，有人只用14
天的时间，便写出了一本书，对哈维用了20年时间写成的科学著作
逐条加以驳斥。
“以前的医生不知道血液循环，但也会治病啊！”麦丁堡大学教授
普利姆罗兹，在一篇恶意攻击哈维的论文中这样写道。
巴黎大学的理奥兰等人，长时期拒不承认哈维的发现，继续根据
盖仑的错误理论进行教学。
所幸的是，哈维有着国王御医的挡箭牌，那些人看在国王的面子
上，还不敢把哈维送人监狱，或者像对塞尔维特那样判处他火刑。这
样才使他免于一死，继续进行着他的研究。
1651年，哈维出版了第二部著作《论动物的生殖》，对小鸡在鸡
卵中的发育情况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到了晚年，血液循环的观点逐
渐为人们所接受，在本来反对哈维最起劲的法国，由于笛卡尔的支持
和影响，人们也转变了态度。
1657年的春天，哈维得了重病，他用自己的积蓄建造了两座楼
房（一座是图书馆，一座是会议厅），赠送给伦敦医学院。此外，他还
把自己的书籍、文物和外科医疗器械，分别赠送给伦敦医学院图书馆
和不列颠博物馆。临终前，他又向伦敦医学院奉献了全部遗产，确定
每年从其中拿出一定数目的款项，用于奖励他们继续深入研究，为人
类作出新贡献。
1657年6月3日，哈维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享年79岁。哈维的
一生，为人类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哈维的成功在于他解放思想、破除迷信、勤于实践。他“以实验
为根据，以自然界为老师”，勇敢地探求真理。他的卓越之处在于以
新体系的建构促使旧体系的倒塌。恩格斯对他称赞道：“哈维由于发
现了血液循环，而把生物学确立为一门科学。”巴甫洛夫也说道：“哈
维为动物生理学奠定了基础。”他在生理学上的伟大贡献，使他成为
当之无愧的“近代生理学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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