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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塔朗菲 
          一般系统论的创始人
     [奥地利一美国』贝塔朗菲(1901—1972)
  1945年4月,苏联军队反攻希特勒溃军并包围了维也纳。一枚枚“不长眼睛”的炸弹落在了维也纳医学院里,毁坏了不少实验室和办公室。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人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响地呆望着,花费了他和夫人近25年心血收集的大量书籍和文稿,在战火中毁于一旦。此刻,这位中年人惟一的选择除了失望就是继续投入工作了。然而正是在如此艰难的时期里,他开始了一部有关系统阐述他生物学思想的巨著,其中对一般系统论的一些问题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讨。 这位中年人就是创立了本世纪具有深远意义的一般系统论的贝塔朗菲。
          颠沛流离 执著追求
  路德维希·冯·贝塔朗菲(LudwigVon Bertalanffy)是理论生物学家、20世纪著名的思想家之一。1901年9月19日,贝塔朗菲降生在维也纳一个古老而赫赫有名的家族之中。家族的荣耀使他从小就过着一种衣食不愁的温暖生活,不过,少年的贝塔朗菲有过一段自我
感觉“被冷漠”的时期,因为他的父母离异并各自重新建立了家庭。他只好跟着母亲尝试适应新的生活?随着时光的流逝,贝塔朗菲开始欣赏他的继父及其母亲生活圈中的朋友了。他们中有艺术家,学者和科学家,这使贝塔朗菲从小就受到学术氛围的熏陶。
  在大学预科学习阶段,贝塔朗菲爱好广泛,兴趣还未定型,他曾尝试写过诗,戏剧和小说等,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个小型的家庭图书馆中,贝塔朗菲熟悉了显微镜,同时开始练习动植物的解剖-颇为碰巧的是,他母亲的朋友、他们家的邻居保罗·卡默勒也是一位生物学家。于是,贝塔朗菲经常与卡默勒一起讨论生物学问题,卡默勒的思想观点,特别是他对生物学的执著热爱的精神,对01塔朗菲日后生物学观点的形成有着重要的影响、也许就是得益于这种兴趣,得益于这种环境的熏陶,贝塔朗菲自由地涉猎广阔的知识领域,这些都为他自己日后的博学和跨学科的研究打下了良好而又坚实的基础。
  1928年,已27岁的贝塔朗菲在维也纳大学完成了博士论文后,不久便出版了《现代发育理论》一书。这是一本评价当时流行的各种生物学理论思潮的著作,他的有机论生物学观点在此书中崭露头角。1937年,贝塔朗菲应邀到美国芝加哥大学开设生物学系列讲座。他利用这一机会,首次向公众宣传了他那尚处于酝酿之中的一般系统论原理。第二年,希特勒军队吞并了他的家乡奥地利,法西斯在当地大肆迫害进步的科学家,痛心的贝塔朗菲决定留在美国,并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要求延长讲座一年。可这一申请遭到了有关方面的拒绝,贝塔朗菲带着对未来的重重忧虑从纽约乘船返回了欧洲。
  一到维也纳,贝塔朗菲便忘我地投人繁忙的工作。在这期间尽管战争是残酷的,他在维也纳医学院的实验室和办公室受到无法挽回的破坏,可就是在这不尽如人意的态势下,贝塔朗菲在战火中执著地完成了他那具有一定意义的《论一般系统论》文稿。
  1954年,贝塔朗菲应邀成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斯坦福行为科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这一决定,对于贝塔朗菲系统理论的形成和发展来说具有深远的影响,正是在这个中心,贝塔朗菲与同仁们合作成立了一般系统理论学会。1956年,贝塔朗菲主持编写了《一般系统》年鉴。到了1968年,他的一般系统论的思想已日臻完善,出版了《一般系统论·它的原理·基础和应用》一书。书中贝塔朗菲将生物系统中相互作用的规律性概括为一般系统的规律性,并试图确立一种适用于所有系统的普遍原则:1972年6月12日,贝塔朗菲卒于美国纽约州布法罗,就在之前,生命不息、工作不止的科学家还在办公室主持工作。
  这位睿智的老人,虽然走完了他那一生颠沛流离的学者生涯,但后人永远忘不了他给人类留下的宝贵财富——一般系统思想。
         系统理论 人文意识
  1932年,风华正茂的贝塔朗菲独辟蹊径,对前人有机论的观点重新界定并加以探讨,提出用一般系统沦的思想充实和丰富有机论学说,使有机化学说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出现在20世纪的生物学舞台上。在《理论生物学》第一卷中,贝塔朗菲首次用“开放系统”的概念来描述生命体。他认为,开放系统通过持续地与环境交换物质与能量,从而维持其动态存在,新陈代谢就是这样一种过程。在他看来,在一开放系统模型中,没有固定的途径和模式,相反,由于与内外环境交换信息的结果,促使开放系统走向一个既定的目标。者,作为有机体的开放系统不是机械被动的对环境变化作出反应的,而是具有自主性的活动。在贝塔朗菲看来,有机体作为整体应是统一的、连续的和高度自动化的系统,它具有从活有机分子到多细胞生物的多层结构。所以,他坚持认为生物体是一种开放系统,研究这种系统中相互联系的规律性是生物学的主要任务。
  1945年,贝塔朗菲通过潜心的研究和创造性的发挥,写出了《关于一般系统论》一书。在这一专著中,他进一步阐述了系统论的一般原理,提出了系统论的三条基本原则:整体性,综合性和最佳化。所谓整体性,就是要求人们在研究工作中要把对象作为整体,从整体与部分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的关系中去揭示系统的特征和运动规律;所渭综合性,就是要求人们对任务对象的研究,都必须从它的结构、功能以及各部分的相互关系和历史发展等多方面去进行全面的联系考察:所谓最佳化.就是根据需要与可能先为系统定出一个最优的目标,然后应用多种新技术、新方法在动态中协调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使部分的功能服从整体最优目标。
  尽管系统论的思想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例如我国北宋真宗年间,皇宫失火后,皇帝令大臣丁渭限期修复。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如按一般的操作法肯定不能按时完成:后来,丁渭制订了一个好计划,在皇宫附近挖一条沟,挖出的土用来制砖,沟用作引水运料,竣工后把废料填到沟里使之恢复平整,从而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其中就有丰富的系统论思想。但系统沦作为一门科学,却与贝塔朗菲的生物学中的有机概念以及对活的有机体研究有着密切的联系。
  “重整体、重和谐、重内在主动性”,这是贝塔朗菲在构筑他的理论生物体系以及一般系统理论时,自始至终都贯穿的一个显著风格。贝塔朗菲的开放系统概念犹如一把锁,开启了许多新兴学科领域的大门,不仅仅在生物科学,而且在行为科学和社会科学中,特别是在对人类本质的探索方面,都为后人准备了丰富的思想养料。
  读过科学史的人都知道,随着近代科学尤其是技术的迅猛发展,人性被贬低,人类好像正在蜕变为另一种动物,对此,贝塔朗菲怀有深深的忧虑。早在贝塔朗菲就渎维也纳大学时,他就强烈地被科学和哲学吸引,并积极参加了由科学家和哲学家共同组成的维也纳小组的讨论会,这个小组的领袖人物就是当时逻辑实证主义维也纳学派的创始人石里克。逻辑实证主义认为:哲学应当同科学联姻,与形而上学分离,因此就要抛弃宗教.伦理学等有关人类价值的问题的思考而忠实于严格客观的经验事实。虽然贝塔朗菲一生敬重石里克,但对于这一点,他进行了反驳。在他看来,对于人类价值没有任何兴趣的科学家只能是一种机器人。随着研究的深入,贝塔朗菲便试着从一般系统论的角度来重新考察人类的人性问题。如前所述,开放系统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具有自主性的特征,而不是机械被动地对环境的变化作出反应。贝塔朗菲站在开放系统的立场上,以开放系统模型作为出发点,以生命体具有主动性而不是被动地受制于环境来论述自由意志的存在,并将此看作人的最高特征。为此,他致力于创造一种新的伦理体系,来珍爱人类超越生物性的能力,珍视人的自由性、不可预测性和个体独特性。
          影响深远 关注人类
  今天,系统概念已普遍运用于现代科学的各个领域中。这是与生产力迅猛发展相结合的、现代化科学整体化趋势的表现,也说明现代科学本身正在成为一个把我们的科学知识综合起来的体系。系统化与其姊妹学科控制论和信息论,为丰富和发展唯物辩证法提供了
现代科学技术的基础?由于它适应了现代文明社会发展的需要,因而它不断地取得令人鼓舞的成就,引起了人们高度的重视。1954年在美国创立了一般系统研究会,以后,许多国家纷纷成立专门研究机构,掀起了“系统”研究热潮。系统论还深人到各个学科当中,它的研究成员有生物学家、行为学家、工程师等,分别在工业界,咨询公司、大学、思想界、政府机关部门工作。他们教书、开讲座,写关于系统研究的不同观点的文章,加入系统科学的组织,出席会议等。虽然他们在哲学背景上不大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这就把思维的重心从分析转向了综合。显然,从公众的角度来看,系统理论在现实中最卓有成效的应用便是系统工程和系统技术。它们的广泛成功,证明了系统概念的价值。然而,系统科学集中研究计算机技术,控制沦、自动化等,在成为人类和社会共享的技术的同时,也慢慢地失去了它原有意义上的人文性和伦理色彩。而贝塔朗菲所钟爱的事业,却是要努力使系统理论融人到对人、对社会的观察思考中。出于人文学者的关怀,同时也出于理想主义者的激情,贝塔朗菲认为当务之急是要重修人类特有的尊严。他认为,一个人如果认为
他只不过是物理、化学层次上的“机器”,那么他就会不愿为人类的远大目标和尊严进行努力;如果人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动物,那么人也就不会致力于使人类的创造性和同情心达到顶峰。他还不无远见地提出:“除了物理技术的威胁外,心理技术的威胁通常被忽略了。也许比原子弹的存在更危险的,是导致人性堕落的心理技术。”
  站在人文系统观和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立场上,贝塔朗菲还提出了一种系统的生态观和生态道德。他认为,虽然科学技术的发展实现了人类从自然界的分离以及人类对自然界日益增长的统治,但人们却忘乎所以地掠夺自然,简单地用理性去与自然打交道。面对自然环境日趋“异化”的状况,我们必须同自然和谐相处,而决不应该是掠夺自然,也不是为自然而活,这就是人类和昆虫的本质区别。否则,就会带来生态平衡的破坏,遭到自然界的报复。在此意义上,贝塔朗菲宣扬一种新的爱国主义,这就是要把对国家、民族的忠贞拓宽到对整个地球的关注热爱,要以整个人类中的一员来思考行事。
  生活中,贝塔朗菲也从同样的角度思考问题,他多次论述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人能够有效地处理好与事物的关系,却不能处理好与人的关系?为什么我们擅长技术,却忽略了行为和社会科学?在他看来,答案就在于我们已能较好的将动态变化、相互作用等概念应用于
自然或机器上,却很少用于科学、社会和人类本身。为此,他又举例,今天“代沟”的出现就在于父母不能看到孩子已经成长,许多婚姻解体也是因为一方或双方没有洞察到对方已有了新的需要或目标,等等。而贝塔朗菲是一个理论与实践结合得非常紧密的人。他用系统论的观点洞悉着社会和生活,对存在的问题他更是非常小心地克服和解决。他本人就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据他的同事回忆,贝塔朗菲是一个相当外向。喜好交际的人,他言语生动、幽默,毫不费力就能接近他原先并不认识的人。尽管他那3小时的讨论课定在周末下午4点钟,但他的讲堂从来都是被特意赶来聆听的学生和老师挤得满满的。
  晚年走下工作岗位的贝塔朗菲生活仍然充实、有活力。在他快60岁时,美国阿尔伯特大学邀请他前往帮助建立理论心理学研究中心,并兼任生物学系的理论生物学教授。鉴于他在心理学领域作出的贡献,1N7年,美国心理学会选举他为荣誉会员。
  贝塔朗菲,一个一生为系统科学理论不懈努力的人。他的一般系统理论,不是要建立一种以功利性的标准去要求建立系统理论,也不仅仅是一个技术处理问题,而是一个蕴涵着丰富的人文性和哲学意义的系统理论。这正是贝塔朗菲思想的永恒魅力,也是一般系统
论的终极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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